庆功宴的地点定好后,慕容辞立刻和萧靖忙碌起来,拟定宾客名单,送请帖给各位大人,有些贵宾还得慕容辞亲自去送。
把请柬全都送出去,慕容辞回到小院,却见萧靖正在长吁短叹,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。
“靖哥,咱们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,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?”
慕容辞走到萧靖身边,言语中带着几分关心问道。
萧靖似乎不知道慕容辞回来了,听到她的话,脸上的愁容立刻消散,勉强挤出一丝微笑,
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而已。”
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,慕容辞一眼就看出,萧靖有事情瞒着自己,立刻追问:
“靖哥,有什么事情你就说,咱们两个一起想办法解决。”
萧靖犹豫片刻,随后带着几分为难对慕容辞说:
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...就是咱们手里的钱不多了。”
这几天萧靖忙前忙后,变着法地怂恿慕容辞花钱,总算把九万两银子,折腾得差不多了。
听到萧靖说,手里的钱不多了,慕容辞一下就抬起了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:
“还剩下多少?咱们不是有九万七千两银子吗?这么快就花完了?”
原本慕容辞以为,有这么多银子,办个庆功宴绰绰有余,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底了。
看着慕容辞惊讶的样子,萧靖不慌不忙,掰着指头开始跟她算这几天的开销,
“得月楼的酒席,花了七万两;烫金请柬以及送给大人们的礼物,又是一万多两,还有给下面人的赏钱,以及庆功宴当天请的戏班,杂耍...”
“咱们手里只剩下不到一千两银子,还没算给你置办新衣,首饰的钱。”
庆功宴定在得月楼,对应的戏班,杂耍自然也不能便宜;要请的都是朝中同僚,请柬也不能寒酸;下面的人跟慕容辞出生入死,给些赏钱也是理所应当。
前面的规格都这么高,慕容辞作为庆功宴主角,总不能穿以前的旧衣服去赴宴,所以必须要买新衣,新首饰,而且还得是全套的。
听完萧靖罗列的开支,慕容辞整个人都呆住了,好久之后才低声问道:
“靖哥,要不我的新衣服,新首饰就不要买了?”
没想到萧靖十分坚决地摇摇头说:
“那怎么能行?你是庆功宴的主人,若是你穿得寒酸破旧,赴宴的客人会怎么看咱们?”
被萧靖这么一说,原本就不坚定的慕容辞立刻改了主意,唉声叹气地说,
“那按照你的估计,还得多少钱才能够用?”
萧靖装模作样地算了一会,最后告诉慕容辞,
“至少也得两三万两才够!不过你不用发愁,我随后去找太子殿下想想办法就是。”
其实这些天花出去的九万多两,萧靖就从中捞了三分之一,此时哭穷,完全是按照太子的谋划,逼着慕容辞去找平王借钱。
果不其然,听到萧靖要去找太子,慕容辞摇摇头说:
“我们住在太子这里,已经很不好意思了,怎么好意思开口跟她借钱?”
见到慕容辞否定了自己的想法,萧靖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,
“可除了太子这样的皇室贵胄,又有谁能拿出好几万两银子,借给我们?”
听到皇室贵胄这四个字,慕容辞突然想到一个被她忘记的人,喜滋滋地拉着萧靖的手说:
“靖哥,你不用为银子苦恼,我想到办法了!”
萧靖心中微微有些紧张,看着慕容辞的眼睛问道:
“什么办法?”
慕容辞轻轻笑了一下,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视说:
“你忘了夏扬了吗?他在京城这么多年,手里肯定有不少银子,咱们去找他借!”
见到慕容辞终于要去找夏扬,萧靖心中暗喜,但表面上却装作为难说:
“平王?咱们回城那日,在城门口顶撞过他,他会借银子给咱们吗?”
慕容辞满不在乎地摆摆手,让萧靖把心放在肚子里,
“靖哥,夏扬从小就对我言听计从,这次跟他借钱,是看得起他,他不敢不借。”
在北境打仗这些年,夏扬对慕容辞几乎有求必应,所以慕容辞觉得,只要自己开口,夏扬就算砸锅卖铁,也肯定会借钱给自己。
看着慕容辞信心满满的样子,萧靖的眼睛转了两圈说:
“慕容,反正要跟平王开口,不如你干脆借十万两银子吧,省得咱们以后再有用钱的地方,还得去找平王。”
只要慕容辞能把这十万两银子拿回来,萧靖就有办法把它折腾光。
慕容辞本来想借三万两应急,但想想萧靖的话也有道理,于是将自己的贴身侍女叫过来,
“剪红,你去平王府一趟,以我的名义,跟平王借十万两银子。”
剪红跟了慕容辞十几年,知道平王对小姐的感情有多深,点点头后就出去了。
萧靖想着即将到手的十万两银子,和慕容辞一起琢磨起,哪款首饰更好。
平王府。
这几天,夏扬去四方馆和礼部的林启云见了几次,确定礼部做的准备,没有什么纰漏后,夏扬就又恢复了以前的闲散生活,整日在府里读书,喂鱼。
管家站在书房之外,静静地看着夏扬写完字,这才轻声开口,
“殿下,方才四方馆派人过来,说西域使团传信,副使水土不服,吐得连床都下不了,得过几天才能进京。”
西域水土与大乾不同,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。
礼部林启云早就叮嘱过西域使团,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,以至于弄出今天这种状况。
夏扬看着自己写的字,不慌不忙地吩咐说:
“给西域使团回信,让他们的副使安心养病,本王会向陛下言清原委。”
就在管家准备离开的时候,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之声,紧接着一个下人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,在管家耳边说了几句。
管家眉头微皱,看了一眼书房中,似乎没听见吵闹之声的夏扬,无奈地说,
“殿下,凤威将军的侍女,在外求见。”
夏扬当然知道凤威将军是谁,他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痛楚,随后冷漠地说,
“区区一个侍女,也想见本王?派人把她轰走。”